【沈芸 x 戴小雨】 秘密
坚持重发……
角色混搭向，部分角色黑化。灵感来源是生贺角色混剪的丝滑一幕——戴小雨躺在病床上，镜头一转，她拉住的是沈青禾的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事，穿着黑色袍子的沈芸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灵感来源：2021.8.31生贺③角色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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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
“你的秘密是什么？”
1
沈芸从窗子里翻出来之后，遇上了无家可归的戴小雨---她奶奶嫌她做了不正经的工作，刚把她从老房子里赶了出来。
“大半夜的翻窗户，你是什么人？”
沈芸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黑色皮裤上的尘土，正了正鸭舌帽。顺着压低的帽檐看过去，眼前的女孩，三道弯的轮廓，柔得像水。披肩的长发散在肩上，微微卷起的发梢透着温柔。
“喂！再不说话我喊人了！”
语气倒是根本和温柔沾不上边。
“我爸把我赶出来了。”
戴小雨楞了一下，随即笑开，“同是天涯沦落人哪，我也刚被我奶奶轰出家门。”她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清沈芸的样貌，却最终以失败告终。四下看看，指着马路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大排档，“去那边坐会儿？”
沈芸眼睛一亮，“行啊，那片儿我熟。”
戴小雨拉着行李箱跟着沈芸来到了一家烧烤摊。沈芸轻车熟路的点了各种肉串，最后不忘茅台压阵。
戴小雨显得很惊奇，“可以啊姐妹。”她瞧了瞧，小摊上的杯子有点不称手，没法拎壶冲。
沈芸却不为所动，端起来直接干了。
“你这是？”
“烧烤配茅台，小劲儿马上来。”
戴小雨连连点头，“我还以为是谁家的毛贼，没想到还挺爽利的。交个朋友吧，我是戴小雨。”
难怪长得像水，名字里都是水。
鬼使神差的，沈芸抛开了出门前爸爸的那番嘱咐。
“我叫沈芸。”
“你去哪？”
她们互相问了对方一个相同的问题。
“去我妹家。”戴小雨一口咬掉一口肉，“你呢？”
“我……”沈芸喉头一哽。
“怎么啦，是不是还没想好去哪？”
沈芸想起来，安全起见，爸爸塞给她的是路婕的身份证。若不想留宿街头，她只能找人投奔。
“要不你跟我去我妹那儿？”
戴小雨盘算着，扳起手指头掰来掰去也只能摇摇头。“不行，她那小平房估计再塞俩人进去就得从房顶开门了。我刚从挪威回来，手上实在是紧，沈芸，你先坚持几天，等我过两天拿了提成，咱们出去住。”
“挪威？”
“对，之前在挪威读的研。这不是刚回国，和奶奶的作息八字不合，才不得不搬家。”说起被赶出家门，戴小雨仍是满肚子的委屈。“怎么样？过阵子要不要做我的室友？”
沈芸有些意外。
“怎么啦，你不是没地儿去吗？我是觉得我也不能一直寄居在我妹那儿，还不如咱俩搭个伴。”
沈芸笑笑，“小雨，你是个自来熟的人。”
戴小雨摇头，“平时我话挺少的。”说完她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聒噪，殷勤的像是在为柴总招待客户。“可能因为喝酒了吧。来，再来一个。”
微凉的夜风吹着戴小雨半醉半醒。沈芸给她叫了辆车，顺便拿到了鲍雪的电话。
“我姐喝醉了？你是？”
沈芸把戴小雨连人带箱子塞进后排，然后跟着坐进去。
“我是她朋友。”
“那可以麻烦你送她回来吗？我在胡同口等她。”
橙黄色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隔着行进中的车窗一次次晃在戴小雨的脸上。微醺后她的脸颊有些潮红，沈芸替她整理好了有点打结的发梢，一明一暗之间，沈芸的眼睛有些挪不开了。
“你根本不是我姐，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人。”
沈芸坐在车上，想起妹妹路婕从前挂在嘴边的话。
想起争执时妹妹决绝的脸色，沈芸感到一阵绝望。她当然清楚自己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她到底是谁？背负着“沈芸”的名字，生活在二十余年来自妹妹的敌意之下，看似光鲜的生活下隐藏着许多无法言明的秘密。说起妹妹，沈芸自嘲的笑了笑，就在刚刚，她才感受过正常姐妹间的互相关心，和来自陌生人戴小雨的无条件善意。
戴小雨……仅一面之缘便让她心生怜爱的人，她又是谁呢？
车至南山，已是凌晨。大雨过后，林间弥漫着雾气。雾气之下，一幢建筑的轮廓若隐若现。沈芸踩着湿滑的石板路，径直走向别墅大门，熟练地开门、关门。
“谁啊……”屋里好像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沈芸自顾换下沾了泥土的鞋子，上楼往房间里去。行至楼梯口，左手边的卧室门开了一道缝，蓬松的头发扣在澎湃的脑袋上。
沈芸推开卧室门，屋里，是收拾整齐的床褥。进门右手是一张高脚桌，表面接了一层灰尘。一张便条随意地落在上面，沈芸拿起便条，手也蹭上土：小芸，我去挪威出差，照顾好自己。
2
这之后没过太久，沈芸就接到了戴小雨打来的电话。
“考虑一下吗？跟我出去合租？”
“什么？你有地方住了？”
“男朋友啊……”
不知为何，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从听筒里传来后，戴小雨世界的颜色昏暗了一分。人与人的悲欢喜乐果然并不相通，她可以在马路上碰到一个同样被迫离家出走的沈芸，却不会碰到一个同样受着情伤的沈芸。
“姐，好了没有啊？”
还好没有一时口快和鲍雪说想要搬出去住的打算，戴小雨挂掉电话，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镜子里的她拥有着精致的容貌，可眼睛里却不复往日的光彩。
“戴小雨同志，你掉茅房里了呀？”
门被鲍雪一把推开，镜子里的戴小雨立刻皱了眉。
“出去出去，五分钟就好。”
“你这都好几个五分钟了！”
在鲍雪的带领下，戴小雨认识了尤珊珊，被人稀里糊涂签了协议，成了北辙南辕的股东。开业这天，她们几个股东正凑在餐厅里聚，澎湃不知从哪里要来了地址，径直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雨，我们谈谈吧。”
南山别墅里，沈芸呆呆地望着屋顶。认识澎湃后，两地分居似乎是常态，但这一刻，沈芸有些庆幸自己仍是一个人。接单的外卖小哥准时送来了蛋糕，考虑到住所偏远，沈芸给了外卖小哥一笔不菲的小费。她把所有蜡烛都插上，都点燃，所有灯都打开，却也依然改变不了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人的事实。沈芸拿起手机，电话簿里划过爸爸、小婕……最后，她点中了戴小雨的电话。
“嗡……嗡……”
戴小雨的手机在餐桌上响起，旁边放着的是澎湃刚刚带来的一摞材料——他已经和妻子离婚，所有手续都完成。他还许诺，在北京买下一间房子，一间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房子。
“喂……”
“想吃蛋糕吗？”
“为什么？”
“陪我过个生日吧。”
戴小雨来了兴致，“今天你也过生日？”
两小时后，戴小雨来到了位于南山的别墅。她带了赵赫男亲自下厨做的鱼和虾，保温措施得当，开盖的时候鱼虾仍然保持着鲜香味道。
“今天餐馆开业，所有人都忙着迎来送往，庆祝生意，连我妹都忘了我生日。”
戴小雨一边往外取餐具一边念叨着，“想不到咱俩还挺有缘，居然是同一天生日。”
沈芸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目光落在戴小雨的侧脸。她五官很立体，鼻子高高的，整张脸在头发的修饰下更显小巧精致。由生日重合这命定般的巧合，沈芸想起了独自住在别墅里的这些天，反复出现的梦境。
“小雨，你有秘密吗？”
戴小雨疑惑着转头，嘴里的蛋糕让她的话听起来含混不清。“什么秘密？”
“你知道吗，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个秘密。”
戴小雨摇头，“没，我戴小雨光明磊落，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
“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她们不顾世俗眼光，在烽火年代相互扶持。后来，其中一个人暴露了身份，被抓去严刑拷打，投入牢狱。另一个人得知后不顾一切地冒死救出了她的爱人。”
“好浪漫啊。”戴小雨听完故事眼睛里亮晶晶的，“沈芸，你说，这样的浪漫爱情怎么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沈芸坚定地摇头，“小雨，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戴小雨笑了，“哪有什么好日子，只有一屁股的情债。”她来到酒柜翻出一瓶眼熟的酒，“沈芸，你喝酒的品味跟我还挺像的。”
沈芸不置可否，接过酒瓶打开，给戴小雨倒满。“小雨，你愿意跟我一起玩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
“发现你身上秘密的游戏。”
戴小雨身子一沉，跌坐到沙发上。烛光仍燃着，橙色焰火在酒红色的液体边缘上下跳动着。
“那你呢？”
沈芸垂眸，“游戏结束，你就知道了。”
戴小雨有些心动。沈芸身上散发着一种道不明的氛围感，让她没来由的觉得亲近，很自然的放松自己。
“多长时间？”
“十天。”
“行啊。”戴小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戴小雨，你，沈芸，入局这场——十日游戏。”
3
游戏的轮盘向前滚动，生活也要继续。戴小雨接受了澎湃的邀请，从鲍雪家搬了出去。
澎湃十分用心的布置了两人的公寓，地毯的样式灯具的颜色桌角的防撞垫，一应都是戴小雨的喜好和嘱咐。
“怎么样小雨？我跟你保证过，我对你是真心的。”
戴小雨表示满意，她三十岁了，是该有个归宿了。
照着老样子趴在澎湃的肩上，轻轻吹着澎湃的耳朵，他饱满的耳廓一下通红。戴小雨学着沈芸的语气，附在澎湃耳边，“澎湃，你有秘密吗？”
澎湃手上一滞，他没有照着老样子把小雨抛到床上，而是转过身把她放下来。戴小雨顺势盘腿坐在床边，一手仍牵着澎湃的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秘密。澎湃，你也不例外。”
“小雨，你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这一切你还不知足吗？”
戴小雨皱了皱眉，“我不过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故事，你怎么这么大脾气？”
澎湃扭过身坐在戴小雨旁边，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小雨，是我多心了。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你，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戴小雨在澎湃怀里蹭了蹭，脑海中浮现了沈芸说话时认真的表情。难道真如沈芸所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秘密？她不过是觉得新奇，一时兴起才应了沈芸的那个游戏邀约，本来只是随口一提，可澎湃这个反应，好像真的有秘密。
“你上次说，‘我的好日子在后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沈芸，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那我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隔天晚上，戴小雨和澎湃双双洗漱完毕。电视里放着小言剧里男女主你侬我侬的场景，两人如法炮制，依偎在一起，小雨这边张嘴，澎湃随手把樱花味的薯片塞进她嘴里。
“澎湃。”
“嗯？”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澎湃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又来了……什么秘密啊？”
“起来，坐起来。”
澎湃坐起身，眼前出现了一只白色棒棒，他重新戴上眼镜，这只棒棒握在戴小雨手里，上面赫然画着两条红色的道道。
戴小雨一脸萨摩耶的笑容看向澎湃，然而在小雨眯起的眼睛里，投射着的是澎湃瞬间严肃的脸。
“小雨，你听我说，这个孩子，咱们不能要。”
戴小雨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我是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这个时间要一个孩子，我的精力是不够用的。”
“你说什么？”
“小雨，你也知道，因为工作忙，我缺席了和前妻的孩子的成长。这些年，我一直亏欠着她……”
“那我呢？”戴小雨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了你五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你跟我说，‘咱们不能要’？”
澎湃逐渐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小雨，你还年轻，咱们以后还有机会！”
“我三十岁了，我还年轻？你是神仙吗？你会越活越年轻吗？”戴小雨气极反笑。“澎湃，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居然才发现，你是这么冷酷无情一个人！”
“小雨。”澎湃双手按在戴小雨的肩头，“你不能感情用事！”
“那你呢！”戴小雨的声音已变成了哭腔，“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竟然跟我条理清晰的分析利弊，让我打掉跟他的孩子……我不接受我爱的人，亲口让我杀掉跟他的孩子。”
她挣脱掉澎湃的束缚，来到电脑前，点开了一份视频。
“有人好心提醒我，你并非值得托付的良人，我还不愿相信。”
“小雨，我不是说永远不要，我是说……”
澎湃看向戴小雨点开的画面，画面里，是熟悉的别墅装饰下，男人殴打女人的视频。
他目瞪口呆。
“认识吗？”
戴小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冷。视频画面里的男人是他，女人，是沈芸。
“你果然藏着秘密，想不到，真实的你竟然是这般的残忍、狠毒！”
戴小雨走向衣柜，随手抓了件毛衣套在身上，刚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水滴的重量，还压在圆领毛衣里面。
“小雨，你听我说……”澎湃的解释显得语无伦次。“这不是真的，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情趣吗？”
戴小雨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却坚定，“孩子在我的身体里，我有权利把它生下来，用不着你管！”
“小雨！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澎湃声嘶力竭，回应他的是房门撞锁的闷响。
坐上出租车，戴小雨拨通了沈芸的电话。寒冬时节，她却执意不让司机开暖风，刺骨的北风从车窗大把灌入，吹得她脸上的泪一道一道的疼。
“……”
电话接通了，戴小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个下午和晚上，她先是发现自己怀有身孕，还未来得及高兴，就收到了沈芸发来的视频。来不及震惊，身边便出现了模范丈夫一般的澎湃忙前忙后的身影，短暂的甜蜜犹如幻影，激烈的争吵痛彻心扉，直到这一刻，戴小雨才如梦初醒。
沉默的话筒另一侧，沈芸开口了。
“小雨，对不起。”
“澎湃就是你的男朋友，对吗？”
“前男友。”
“可是明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说和他在一起！”
“小雨，我只是住着他的房子。”
戴小雨苦笑。房子，又是房子。澎湃大概是属兔子的，给每个女生准备一套房子，却是一招鲜吃遍天下。
“为什么把他打你的视频录下来？为什么在今天让我看到？这就是你的游戏吗沈芸，为什么，你竟和他一样残忍……”
戴小雨的控诉像一把刀子直插在沈芸心上。她或许残忍，但这是揭开真相最直接的方式。
“你还记得这个游戏的初衷吗？每个人身上都藏着一个秘密，小雨，我发视频给你，不止是要告诉你澎湃并非良人，我还想告诉你……”
通话忽然断掉了，沈芸愣了一下，重新把电话拨回去，电话却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刺眼的灯光晃过戴小雨，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撞击。钝痛从腰间袭来，一瞬间蔓延全身。戴小雨只觉得，她整个人都像这摇起来的半截车窗，哗啦一声破裂得粉碎。
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为什么看到你被澎湃殴打的样子，我心里的第一感觉不是恨，却是痛？
沈芸，你到底是谁？
4
“喂，你是机主的亲人吗？机主刚刚发生了严重的车祸，必须马上手术，请家属快来签字！”
沈芸耳边回荡着护士急促的话语，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定了定神，重新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确实是“戴小雨”。
沈芸的双目被这三个字紧紧刺痛。
鲍雪对于半夜接到一个姐姐朋友的电话感到奇怪，而听完沈芸含混不清的描述，她一下子滚落到床下，又忍着被磕破了皮儿的疼痛飞奔到了医院。
“病人大出血，子宫受到了重创，必须切除。”
鲍雪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接着一把，她木然的望着沈芸。
“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啊……我姐，我姐还没结婚啊……”
沈芸红着眼睛，“护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能不能保住子宫？”
“玻璃整个插进去了，现在保命要紧，家属赶紧签字吧。”
鲍雪和沈芸对视了一眼——舅舅舅妈远在杭州，奶奶又上了岁数。姐姐的男朋友是个不靠谱的人，现在，戴小雨的身边就只有她和她。
“签吧。”
沈芸做了决定。
鲍雪哆哆嗦嗦地接过护士手中的笔，从未觉得手中的笔如此沉重，自己的名字竟这么难写。
戴小雨的手术做了五个小时，手术结束后，直接转到了ICU病房。
“病人需要观察72小时，没有问题才算完全脱离危险，家属最好不要离开。”
鲍雪点头，“芸姐，你在这看着我姐，我先去交费，很快就回来。”
“对了，这是病人的手机，家属妥善保管。”
沈芸看向跑远的鲍雪，接过了手机。手机屏保是戴小雨的自拍照，沈芸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划开屏幕，输入戴小雨的生日，锁屏打开了。电话APP右上角红色的数字仍然醒目，戴小雨的最近通话联系人是沈芸，再之前，是几个来自澎湃的未接电话。
沈芸的心忽然一沉，她很快来到急诊分诊台，询问护士车祸伤者送来的情况。
“120到了现场只有戴小雨一位伤势严重，司机只是蹭破点皮。”
“我可以看下你们的出诊记录吗？”
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那是内部资料，不能随便外传。”
“麻烦你，我只是想知道车祸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我朋友差点丢了命，司机怎么会没事呢？”
在沈芸的恳求下，护士同意把出诊记录里司机的联系方式给她看。
沈芸拨通了司机的电话，仔细询问了当时车祸的情形。车祸发生后，司机打了120，也报了警。据他讲述，正常行驶的出租被从右车道急速驶来的一辆车冲撞，车子甩尾后直接撞上了中间的隔离带。
“你记得车牌号吗？”
“交警看了录像，有记录的。”
鲍雪交费回来的时候，沈芸正站在戴小雨的病房外。透过一小扇玻璃窗，里面的戴小雨浑身插着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大小仪器屏幕上红绿交织的曲线不断变化，仿佛是整间病房里唯一的生机。
“鲍雪，我还有事要处理，小雨就……就先交给你了。”
“放心，我肯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我姐。”
沈芸拍了拍鲍雪的肩，“等我处理好，我会回来替你的班儿。”
鲍雪点头，“芸姐，我替我姐谢谢你。”
出了医院大门，沈芸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小芸。你还好吗？”
“爸爸，你不是说需要找一个人吗？”
沈辉皱眉，“小芸，你之前不同意我的方案。”
沈芸坐上开往南山的出租，“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我改主意了。”
5
漫长的夜晚，黑暗仍是主旋律。澎湃接到了沈芸的电话，来到了南山别墅。
“小芸。”澎湃的声音很疲惫。“我昨天刚从挪威回来，原本打算休息一下再过来陪你。”
沈芸外出时换上了出门那天的黑色夹克和黑色皮裤，她在半山腰处等了很久，才把澎湃盼来。此刻，沈芸拉着澎湃的手坐下来，纤细的手指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上游走。
澎湃抓住沈芸的手腕放下去，“别闹，我今天很累。”
沈芸借力整个人覆在澎湃身上，“可是我很想你。”
女人低沉的声音，带有磁性的蛊惑。澎湃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屋顶悬挂着精致水晶灯，光线落进沈芸漆黑的眼睛，四目相对，澎湃产生了一阵眩晕感。沈芸和戴小雨有着相似的面孔，从前以为戴小雨是柔是水，沈芸是烈是火。如今，水火竟也有了相融之势。
“小芸……你还想再要一次吗？”
沈芸无声的闭上了眼睛。藏在灯罩下面的摄像头再次做了忠实的见证者。
精疲力竭之后，沈芸躺在地上。天已大亮，澎湃平复了喘息，像往常一样穿好了衣服。
“小芸，我走了。”
沈芸没有回话。
澎湃收拾好，走近沈芸。她面色平静，闭着眼睛，嘴唇微微张着，好像已经熟睡。澎湃于是拿了件衣服盖在沈芸身上，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客厅。
澎湃离开后，卧室里的沈芸睁开了眼睛。
这一天上午，警方收到了山民的报警电话。大雨过后的半山腰下，出现了一具女尸，穿着打扮是黑色的夹克和皮裤。在山间附近的摄像头里，警方先后捕捉到了黑衣女子上山和可疑车辆尾随其后于凌晨抵达半山腰的画面，很快封锁了位于南山的别墅，并调查了别墅主人澎湃。看到女尸照片的时候，澎湃愣住了。
“先换鞋，路上都是泥。”
“白天鹅今天怎么穿了黑色？”
“黑色是我的心情。澎湃，你太久没有想起我了。”
“我们在客厅灯罩下发现了一枚监控摄像头，录像显示你此前就有过多次殴打这名女性的画面。我们也做过了DNA比对，尸体DNA和在你身上提取到的毛发高度一致。殴打致死，随即抛尸。澎湃，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澎湃摇了摇头，“输给自己的女人，这是报应。”
6
戴小雨醒来时，爸爸妈妈，鲍雪，还有沈芸，都在她的身侧。戴父戴母看到女儿转醒，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在鲍雪的建议下抓紧时间到旅店的房间休息。病房里只剩下鲍雪和沈芸，戴小雨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沈芸脸上。
“出去。”
“姐，这是芸姐，你车祸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手术室外，跑前跑后还给你输了血。”
戴小雨的声音很轻，口型却仍是“出去”。
许多情绪在眼底翻覆，话说出口却已经平静。
“鲍雪，照顾好小雨。”
沈芸转过身准备离开，还没迈开步，垂在病床旁的手就被一把拽住。
病床上，戴小雨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定定的看着沈芸，沈芸步子一滞，回首时一滴泪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鲍雪见状悄悄从另一侧退了出去。隔着病房的窗户，戴小雨仍在紧紧拽住沈芸的手。
“上次电话断掉了，告诉我，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沈芸回握住戴小雨的手，擦掉眼泪，在病床前蹲下。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沈芸的声音闷闷的。“其实，那并不只是个故事。澎湃并非良人，我也不是沈芸，而你的秘密……”
沈芸低下头，这一刻，她和戴小雨的手仍然紧紧的牵在一起。
戴小雨接过沈芸的话。
“而我的秘密，曾经是你，以后也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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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镜头衍生的故事：民国时代的沈青禾被军统（王阳老师的民国角色）抓捕刑讯，戴小雨救了自己的爱人。沈芸是沈青禾现世的一个体现，这一次换作是她找到戴小雨，并在小雨受到伤害后以她的方式救了自己的爱人。澎湃就黑化了，玩弄两个女人的感情，一直在欺骗她们的感情，还有暴力（视频让小雨疼也是因为她印象里曾经见过刑讯的一幕），为了不要孩子撞车的也是他，所以沈芸为了报复，把他带入了沈辉的栽赃计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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